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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夜，弯月如勾，天黑沉沉的。

燕袭竟是理解地笑了，“所以，你才需要斟酌一番。”

“天北。”她轻唤他的名字，“我——”

顾云筝忽然醒来，听到霍天北门。但他没即刻回寝室，先去看了看孩，又在厅堂逗留多时，才缓步门来。

“你那么在意他，你那么信任燕袭。”霍天北坐在床畔，将她的抱在怀里，“那我呢？”

顾云筝不能确定他这话因何而起，沉默以对。

，你们是不是想以扶持蒋晨东为条件来要挟我？”

他无声地笑了笑，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你就那么在意他？”午陆骞才问过他的一句话，是，他在意，在意的超他想象了。那么，她呢？

顾云筝沉默着推开他，拥着薄被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他。

他越过帘帐，到了床前，俯看着她。

他轻轻住她的，低索吻，温柔又绵密地吻她。很快，那亲吻变得暴，透着一莫名的恨意。

他说的差不多都对，似是在为她开脱，但是她知，他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在分析她的想法。果然，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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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丢手里的酒盅，唤来祁安：“换大杯。”

“过些日再说此事，我要斟酌一番。”霍天北把玩着手里巧的酒盅，“若是此刻就给你答复，我的答复是不行，我等着你们的几十万兵犯我边界，我不想保萧让一世安稳，我不能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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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不让她说话，“别说话，听我说。”他着她的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瞒着我帮燕袭铺路的时候，是因为那时还不知我与成国公的渊源，所以你怕我与他在朝堂争锋，怕我伤了他；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燕袭告知你原委的时候，一切已经无从挽回，不知如何对我说，尤其你那时还在安胎，不想我看在孩的分上再次容忍你。”

隔着帘帐，她只能看到他形的廓。

他笑起来，“萧让，那个四欠债的妖孽——你说的很对。你、安姨娘、清君，你们这一笔一笔天大的人债，他来日要如何偿还？”

顾云筝形一僵，慌的摇，“不是那样的……”他将她与安姨娘、清君划为了一类人，目的相同，可初衷不同。安姨娘与清君的意中人是萧让，她不是，她对萧让是兄妹分。

“可是，我还在想另一个可能——如果不是我待你还算尽心，如果我辜负你冷落你，如果你我没有孩，如今你就会将我视为弃扶持萧让了吧？”

燕袭默认。

她闻到他上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