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5)

吕瀚海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客气地回了句：“谢您了！”

“四哥，不用那么小心，快把茶给饮了，都凉了。”男人起袖，把茶碗推到八仙桌的正北角。

老烟枪习惯地把伸向门外，左右望了望。

吕瀚海从小就跟着养父行走江湖，这规矩自然是烂熟于，只见他左手搭于右手之上，掌心向，掌面横立，右脚后撤，行了一个拜礼。别看这细微的动作，却让独很是受用。早年，江湖中人两两相迎都会行礼。普通照面，行拱手礼；表示尊重，行作揖礼；只有晚辈遇见辈或德望重者，才会行拜礼。

“哎呀，礼重了，礼重了！”独慌忙把吕瀚海搀起，“兄弟要是不嫌弃，到我屋里，我给你泡一杯上好的碧螺。”

老烟枪把一碗茶个通透，抹了一把嘴角的渍。“十多天前咱们那片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绰号九，圈外荣行中人。他在我底取了拖儿。都是生于绺门，我也知他这么是在叫拖，于是我就上前打探了况。他说他原本是hn市荣行的片儿隼，这些年城市发展迅速，当地公安局在全市范围安装了人脸识别监控，反扒大队还价购了无人机行巡查。荣行的老荣、大执事、堂主们年事已，毫无威望，底的瓢把各自为政，他们那里的荣行早已名存实亡，所以就想着来我们这四线城市寻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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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上楼时的步有些急切，但脚掌挤压布鞋底传来的敦实，让他觉得，登楼的木梯竟比泥台阶还要固。

豹似乎极不喜他这说话态度，但也只是微微皱眉，就很快恢复了亲切。“四哥，到底怎么个况？说说看？”

期受尼古丁的残害，老烟枪蹬了几十级台阶，就累得气吁吁，他抱着楼梯拐角的球形扶手歇了好一会儿，才朝北间走去。

一层、二层不时有伙计来来往往，可到了三层上，周围就突然没了喧嚣。茶楼的建筑式样呈塔状，底层面积最大，到了层，只有四个包间。为了区分，独在每间房门，分别悬挂了“东”“南”“西”“北”四个木牌。

豹是这一片荣行的瓢把，除老烟枪这老绺可以相见，一般人还真难请得动他。荣行的事，他从不多问，但没搞清楚吕瀚海是何方神圣之前，他也不敢轻易得罪。见老烟枪掐着烟卷拂袖登楼，独走到吕瀚海跟前，微微欠。“爷，要不里面雅座喝茶？我请您！”

红木作为家首选材质，有纹理细、香味、韧好、油、保存时间的特。生意不景气的那几年，就有不少人找到独，想把这里买回去拆珠串儿卖，给的价格也是令人咂，可他愣是熬住了没手。

放在早前，不独年纪多大，见到吕瀚海这荣行的绺，他其实都要绕而行。现如今对方竟给他行此大礼，独当然受若惊。

老烟枪瞥了一那人手腕上的豹文，顿了几秒后，他又把茶碗挪到了正南的位置。“好汉不提当年勇，江湖再无聂老四，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喊我老烟枪吧。”

豹闻言叹一声：“咱这行也算是夕产业，别的不说，现在老人小孩都会用微信、支付宝。搞来搞

推门一看，屋里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正坐在八仙椅前沿边溜品着盖大碗茶，可能是茶温度过，那人品茶时嘴里不停地发“呲溜，呲溜”的声响。男人穿一颇中国风的蓝灰亚麻唐装，左手两颗品相上好的“狮”，如卫星绕轨般毫无阻力地替旋转。

枪不会把人带到茶楼，从他愤恨的表不难看，这事定有别的隐。

吕瀚海今年三十，独六十有二，虽说从年纪上独足以称得上辈，但在江湖中并不是年纪大就一定辈分。独师从的柳门，在生意八门中，也只是个小行当，相比之，荣行要比他们吃得开。举个例，荣行有个规矩，得拖儿后，三日不能手。要是被盗者为达官贵人或商宗亲，只要托中间人找来，绺都要把财如数奉还。因为这个，当地有有脸的人，都会给荣行三分薄面。

德馨楼虽是木质结构，但木跟木还是有较大的差别的。别看茶楼外表有些破败，仿似山中禅庙，可它里面用的却是地地的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