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虚与委蛇(4/5)

告别几人，她拉开车门坐副驾。

车充斥着他安全稳定的气息，却又令她无法全然专注。

女人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怎么不提前call我？”

“刚在附近办完事，想你差不多收工，就过来碰运气。”

说罢，雷耀扬启动车，声音听起来自然，但握方向盘的指节了一丝张。

他知，用在附近办事这模糊的借，比直接邀约更容易让她无法脆拒绝，也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他刻意营造的求和姿态，维持彼此的表面尊严。

齐诗允没有戳穿。

她只是望着窗外逝的街景，心中复杂难言。

在得知了血仇背后的无奈与沉重后，再看边这个男人，她恨意依旧。却在这恨意里，掺杂了更多难以名状的理解与心疼。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同一场家族悲剧里的囚徒，隔着血海相望。

其实，她也想见他。这渴望，或许源自一刻的同病相怜，源自灵魂，对唯一知悉彼此痛苦之人的本能靠近。

华灯初上，车汇熙攘车。

封闭车厢，熟悉气息萦绕在侧，却仿佛筑起了一无形隔。女人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光溢彩的街景上，侧影仍旧冷漠。

雷耀扬专注前方路况，角余光，却始终连在齐诗允上。

她好像比前些日看起来更疲惫，剪裁利落的西装西，只能勾勒她单薄却直的脊背，撑起她的执拗与不屈。

他本想开说些什么，想问她忌日那天经历了什么，想问问她工作是否顺心，晚上睡得可好…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任何寻常的关怀在此刻都显得不合时宜，甚至是一冒犯。

他与她，曾经拥有过最极致的亲密无间，这些日，却像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赫的十二平均律在车载音响里悠悠回旋，雷耀扬特意绕了远路，只为了把与她共的时间延。而齐诗允不语，默许着这样的选择，也竭力压制着心里想要被他包围的火苗。

差不多半个钟，车泊在接近湾的一僻静地方。

齐诗允抬看招牌和装潢，是一家氛围轻松的意式小馆，并非以往那些需要正襟危坐的级餐厅。让她绷了大半日的神经终于有了暂缓的空隙。

，雷耀扬贴地为她拉开椅，照她偏好熟练餐，将餐前酒推到她面前：

“试试，你钟意的。”

“多谢。”

齐诗允低声谢，接过脚杯时，无意中碰到他的指尖，像是被蜇到一般迅速收回。她只能别过视线轻抿一，借以掩饰瞬间的慌。

整个用餐过程，安静得只剩刀叉轻碰碟盘的细微声响。

雷耀扬试图找些安全的话题，从Warwick的趣事到近期上映的电影，他努力让气氛轻松自然，让他们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对班后共晚餐的寻常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