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2/2)

他?到那滴泪，自己亦吃了一惊——上一次落泪，还?是百年前得知?噩耗那一日。

他?对她固然有严师之?，却也多了份慈父之，羽白衣的离世，可说是成了他?最无?法开解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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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他?便将那帕好好珍藏了起来，权她值得纪念之。

只是默念之间，他?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心：这搜魂寻魄的术法……许久未用，还?当真是有些生疏了……

江灵殊带着灵衍走屋，见静垣已为她们好灯烛铺了床帐，正拿着把?羽掸掸着窗上飞尘，忙上前拦住，歉疚：“快别忙了，夜搅你安眠，我已觉过意不去，怎还?好叫你为我这些？”

静垣放掸，瞪大了睛抱着双臂：“怎么一年多过去，你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也这般客气，倒像是咱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了……咳咳，罢了罢了，看你们两个的样就知?累了许久，赶睡罢。这儿到底还?是寒凉的，瞧你师妹似乎有些畏寒，我多铺了层褥，又多放了两床被，应当是不会?冻着了……那小火炉上有刚烧好的，你们且用着……”

这样的珍藏，他?还?有许多，可还?没等到他?看着她完全升为一当空艳，她便如?星辰陨落一般骤然逝去，只留这些“纪念”，或说是……遗。

所?以?，当他?认江灵殊便是羽白衣时，心无?疑如?激起千层浪，虽未表，但从第一刻起，便已定决心要收她为徒，亦为她化解今生劫数——虽说命定之劫，只能由她自己跨过，但只要能帮得上忙，他?便绝不会?坐视不理。

显已褪却不少，凌霄君却将它小心翼翼展开，默默看了许久。

“白衣……灵殊……”他?自言自语念叨着，许久，一滴泪落在绢上。

可察觉到这滴泪之后，他?的边却又浮起一丝带着欣的浅笑?来。

幸而，今生她们并未从一开始便站在注定对立的两面……她们还?有无?数的可能。

这上，是羽白衣默背之写的一整篇清心诀，当年她不过懵懂稚童，他?考她昨日新?授的心法，却不想对方提笔便在自己的帕上全默写了来，且无?一错。

无?论她的前世抑或今生，他?到底都不能完全将她看透——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天之骄，竟会?悄悄在?之一字上选了一条在大多数世人中都太过离经叛的路。只是前世羽白衣最终于??于?义，都未能选择心念之人，今生，他?不愿悲剧重演，亦不愿她再失去所?。

凌霄君想了许久，最后抛却杂念，于?符纸上悬空画了几笔，接着伸两指立于?畔，默念起法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