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鲨隐现(3/3)

沉，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绷。

君舍没去碰那些文件。

他整个人陷背椅的影里，几乎要被黑暗吞噬，只有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暴在光线，修手指轻敲着，仿佛在为一首只有他能听见的安魂曲打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倾向前，像一从小憩里苏醒的狐狸，指尖一挑，懒洋洋翻开了文件。

目光慢悠悠掠过那些文字——从那小兔规律的作息到唐人街的戏码，还有日本同行在沟里嗅闻的蠢态。

一如预期。

那个华人帮派首脑倒是只老狐狸，戏得很足，小兔的演技也越发纯熟。不过…他的指尖在关于日本人的那份文件上停驻，留一压痕。

这群绿猴，倒没有一次就咬钩。

乎意料，但这并没激怒他分毫。这觉，反像在品尝一杯层次复杂的苦艾酒，预期中的辛辣后，尖却意外泛起一缕微妙的变数。这变数，恰多了几分耐品的滋味。

困兽懂得审视陷阱，反倒会让狩猎者更加享受收网的时刻。

棕发男人向后靠椅背，影立时如涌来，将他半张脸吞没。

舞台已经搭好。

既然还有角没完全戏，那导演不妨也即兴参演一场，顺便调调灯光、换换音效，帮他们一把。

他抬起，光线在瞳孔碎成无数鳞片般的冷芒，并不锐利，却让副官不自觉直了脊背。

“舒堡，看来我们的同行需要些…特别的鼓励。”

属军靴后跟凛然一叩。

“让电讯给远东的客人们送份小礼。”君舍角漾开笑纹。“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破译系统，听到唐人街发的密电——就说，某件‘东方瓷’要在月七日前运抵赛港。”

“至于地面上的小把戏…”

他端起冰镇白兰地，轻啜一，瞧见副官垂眸若有所思，“你似乎有了想法？”

舒堡结动了一，谨慎开了：“黎的报集市最近很活跃，如果撒一些关于东方客人准备‘退房’的面包屑，应该，会喂到他们报鸽的嘴里…”

看见官底闪过一丝赞许，他才敢试探着继续。

“再在…面包屑里混些真东西——比如客人对运输路线的安保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