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说党义兄授机宜语择渝州暗埋退路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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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灼，在兄离开后，笔尖在纸上畅地移动着。对她而言，备考清华并非沉重的负担，而是一场与自己的较量，一次用知识和能力争取未来话语权的实践。这份从容背后，是贝满女中数年严谨教育的积淀，是家族变故生的早熟与韧，更是兄在黑暗中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后，她所能回报的最有力的成。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至少在这一刻，在书斋的方寸之间，她凭借自己的才智，暂时握住了一丝掌控命运的可能。

自去岁冬天，直系吴镇岳的猝然离世，这位曾历经浮沉、见证过丈夫最煊赫时代的将军遗孀，便像是被走了主心骨，气神可见地垮塌来。往日里尚能勉支撑的面，如今已被连绵不绝的病痛彻底击碎。她原有的心悸旧疾愈发严重，添上了失眠、、不振的新症候，人迅速地消瘦去，原本丰的脸颊凹陷去，神常常空地望着某，裹在厚重的锦缎旗袍里，像一尊正在缓慢失去生气的、致却易碎的瓷。

她语速轻快，如数家珍般说：“数学嘛，代数、几何、三角，贝满的底打得好，数第二册我都自学完了，题目起来顺手得很。理、化学、生，原理都通透，实验分也不难。地理更是，山川河、气候产，记清楚就好啦。”

“是啊，哥，我要力争到有成竹。”吴灼放笔，角微微上扬，一抹轻松甚至带俏的笑意，与她平日里的沉静略显不同：“哥，你猜怎么着？”她拿起一本等代数习题集，随手翻了翻，“这些……好像都简单的。”

吴时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但金丝镜后的目光，却柔和了些许。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并非骄傲自满之人，她说“简单”，是基于扎实学识的冷静判断，而非轻狂。这举重若轻的姿态，让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在军事地图前运筹帷幄的某影——那是一掌握局势后自然的镇定。

吴时没有再打扰她，转离开了书房。掩上门的那一刻，他回看了一妹妹伏案的影。夕的余晖恰好落在她的肩，勾勒一个单薄却异常定的廓。他心中那份因时局险恶而始终绷的弦，似乎因妹妹这份超乎年龄的沉稳与自信，稍稍松弛了一分。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局，妹妹若能凭借真才实学考清华，获得一片相对安宁的求学之地，或许，也是对她、对父亲的一告。

迹的稿纸。她闻声抬起，脸上并没有备考学生常见的憔悴或焦虑，反而神清亮，带着一沉浸于知识挑战中的专注与从容。

“还有一年就如此用功？”吴时走到书案旁，目光扫过那些标注着“清华学考试”字样的材料，语气平淡。

九月，北平的秋意已带着渗骨的凉。什锦园的草木，虽还未尽数凋零，却已失了盛夏的翠，透一历经繁华后的疲惫与沉静。这沉静，与宅邸女主人张佩如日益衰颓的状况，诡异地契合着。

“不可轻敌。”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低沉，却并非责备，更像是一习惯的警示和提醒。他伸手拿起她手边一本厚厚的《世界通史纲要》，随手翻了几页，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批注，微微颔首。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自信：“国文和英文，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我的本命学科。国文写作，文言也好，白话也罢，心里有东西，笔自然不慌。英文嘛，更是不在话。”

“所以呀，”她总结，神清澈地看向兄，“我现在要心思多看看的，就是历史和……党义。”说到“党义”时，她的话语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历史脉络要理清楚，至于党义，”她想起他之前的拨，语气变得务实而冷静，“你教的，记住要，规范答题，不错就好。”

“心中有数便好。”他将书放回原，“备考之余，要。”

这日午后，疏影轩，吴灼正伏案演算一等代数习题，手边的《范氏大代数》摊开着，页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批注。窗外掠过几声孤雁的哀鸣，更添了几分秋日的萧索。她搁笔，轻

“我知的，哥。”吴灼，重新拿起笔，目光回到书卷上，恢复了那沉静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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