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2)

异族的鼓角撕裂了小镇的宁静，铁蹄踏过之地，一片狼藉。

车边，中噙泪的女孩迟迟不肯上车，她回首望向倒了一地的药架，抱了怀中装满草药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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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时分，车在拐弯慢行，呼安宁的女孩陡然睁开了，她抱包袱，一个快步了车，在地上连了好几圈，血丝的手却死死护住包袱不放。少年在睡梦中惊醒，抓车板边缘不断呼喊她的名字，女孩则追赶着车，撕心裂肺地同他告别：「哥！你往太平走，你的太平人！我，我要世的狗！」

骂吧，她若要骂，便让她骂吧。少年车板，把幼妹行抱上了车，只有活着，才有命去争，多少年轻鲜活的生命像汽一样蒸发了在战场，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娃，又能改变些什么！

少年一把拉住泣不成声的幼妹，哽咽：「走！往南边走！南边有太平，我们还会有秦家医馆的！」

官老爷都往太平地跑了，留在北央的将士不过是一盘散沙，他要如何向她解释这生养他们的故土即将改名换姓……正当少年想时，女孩手一甩奋力挣开他，趔趄着步往后退。他诧异地看向幼妹，不知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大力气，竟有力可以甩开他。

***鼓角悲荒***

「小姑娘！你在这里什么！还不快逃！」

蹄向前，车辙在向太平地，生死相依的秦家兄妹在同国家的命数一起颠沛离。病残泼洒在无数错的蹄坑和车辙痕上，大地仿佛在一夜之间生了顽疾——黄土在战火中呜咽，田地里的野狗在撒，而田地的主人在逃难。哒哒蹄声中，少年抱妹妹昏昏睡，嘴边唱起了曾经听不甚懂的戏词，词里有一句「宁为太平犬，莫作世人」。他唱着唱着，睡着了，夜里他了梦，梦里，他们都会拥有明天。

女孩独自向北走去，在此之前她不曾一人离开家，更不知晓军队在何。她抱着一腔血，哪里有硝烟，便往哪里去，终于在某个鸦雀无声的村落里，遇到了一位落单的士兵。

秋日絮状的光映在女孩清澈的眸里，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包袱打开，抓了一大把草药。士兵用手掌捂住溢血的手臂，发昏的瞳孔里，突然有了一抹亮。他不是什么正规兵，他伍不过两月，本来是想混官粮让家小过上好日，以为不过是汗，血，混个三五年，便能回到家中继续耕地。

女孩止住哭腔，声音嘶哑地骂：「哥！有血！」

名。

杈上杜鹃一声悲啼，她猛然后退了一步，压抑许久的泪旋即夺眶而：「我们为什么要逃！这是我们家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