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3)

…服侍的主不喜这炉香,罚跪在此…跪到香灭为止。”

洛舒窈扫了一那只香炉。

中贡香极难熄灭,香炭若不透,能一直燃到尽。

这一跪,只怕要大半日。

“你服侍的是谁?”

少年犹豫片刻,声音更轻，透着无法言说的屈辱：“…四殿。”

四皇姜霆，姜宜宁的同母弟弟，传闻暴戾,喜怒无常。

洛舒窈沉默片刻,从袖中取药瓶。她微微抬，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带着一奇异的，对弱者的垂怜：“把卷起来。”

这瓶药原本是给谢无暇理伤的。洛舒窈本以为不会再用，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娘…娘?”少年怔住,他猛地抬起，那双带着光的杏，混杂着恐惧与颤栗，“卑贱……”

他卑微地提醒着她的份。

“快。“洛舒窈的语气不容拒绝，带着位者的天然威仪。

少年不敢再抗拒。他咬着,颤抖着，费力地伸手，将薄薄的卷了上去。这个动作牵动着膝盖的伤，他疼得几乎要痉挛，却了那血模糊、开绽的膝盖。

洛舒窈蹲来，她的靠近带着一阵幽冷清淡的香气，瞬间笼罩了意棠。那香味与他上的血腥、香灰气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奇异的气氛。

她倒药粉,轻轻敷在伤上。

“嘶——”他死死咬牙关，结艰难地上动着，一声不吭。

“你叫什么名字?“”洛舒窈一边上药，一边受着指尖少年肤的温度和颤抖。

“意棠。”少年小声回答，“棠梨的棠。”

意棠。

她取帕,轻轻包扎他的膝盖，她的动作轻柔，“这药能止血,但你最好少走动。还要跪多久?”

意棠看了一香炉,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沙哑：“至少…还要两个时辰。”

他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

“那你的膝盖会废掉。”洛舒窈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意棠咬着,中的光终于夺眶而，像两行清澈的珠泪，沿着他苍白的脸颊落：“…知。但不敢违抗主的命令…”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那些被行压抑的屈辱和痛苦，如洪般倾泻而。

中的奉香郎,地位比仆不了多少，却是最容易被人欺负的。

尤其是像意棠这样生得好看的,漂亮，又带着一丝天生的“易碎”。

恐怕不是奉的香不好，而是这张脸害人生厌。

她拿起那只香炉,将里面的香炭倒来,用脚踩灭。动作果断而恣意。

意棠慌提音量：“娘!不可!”

“香灭了,你就可以走了。“洛舒窈笑说，那笑容带着上位者的潇洒不羁，和对规则的藐视。

“可是…可是主会责罚…”意棠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他知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