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提前收网(2/2)

池拿棉布包裹冰块，贴上江嬷嬷起的脚踝：“这些都在其次，要的是，在赵家事立时有大夫救护。——娘，万幸你只是轻伤。”她说着，忍不住哽咽。

“池娘，”一个丫鬟上前禀，“玦二爷回来了，有事请你过去商议。”

“在别业里将她拦了。”

江嬷嬷：“有玦二爷在，不了纰漏。”

玦示。赵玦一一治，将外事务从混沌中擘划清楚，定章程。

她上前与赵玦见礼，不觉放温柔声：“二爷今日辛苦了。”

赵玦问：“嬷嬷风又犯了？”语似关心，实则不带。

“嬷嬷不信，就随我院一探究竟。”

赵玦：“那便好，后日我安排人护送你们主仆走路，回转家乡。”

他于教养习惯，尽这日连轴转，甚是劳乏，仍旧笔背脊，仪态端雅。虽如此说，面上终究不免些疲态。

这日林嬷嬷一般衣着绸缎，上的抹额却是朴素棉布，并且分明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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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赵忠忖，主和林嬷嬷博奕，这局赢了。

“原娘留在这儿，”赵玦气温文，但不容商榷，“不拘她闹过什么，人死债消，你让她清清净净地去，别搅扰得她在九泉之不得安宁。”

池整衣敛容，随丫鬟到了书房。

林嬷嬷随赵玦帐幔，不久厉声质问：“赵玦，你什么意思？”

池答：“闪了腰，也崴了脚，上好大一片青伤，吓煞人，万幸没伤着骨。大夫说，必须调养一段时间，但并无大碍。”

那疲态让他昳丽形貌多两分文弱气质，然而池经历这日动，比任何时候都觉他可靠有力，对自己主仆的庇荫无所不至。

“你也辛苦了，受了一场惊吓。”赵玦寒暄数句，问起江嬷嬷伤势。

彼时池主仆早在别庄安顿妥当，那江嬷嬷半卧床上，浑飘散膏药味，脸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赵玦见人到来，起相迎。

“今日总算瞧来了，玦二爷待你的确与众不同，只将你送来别庄，没让原娘来。”

“玦二爷真真靠得住，”她笑，“我先心里直犯嘀咕呢，我们娘儿俩教地动吓得魂儿快没了，我还受了伤，他居然教我们挪窝。我们在别庄人生地不熟，好不自在，如何安心养伤？你今日受了惊吓，他也很该陪你过来，怎地只让人护送？沿路见许多房舍倒了，儿啼女哭，方才晓得他的难。这时节别业离不了他。再到了别庄，摆设和归去轩虽然两样，竟都合心意，丫鬟婆媳妇也有力见儿，使唤起来极顺手，跟在归去轩差不多。”

“不劳嬷嬷费心，原娘仙游了。”

“娘。”池嗔。

黄昏时分，赵玦理完手事务，前往别庄。

“既如此，请。”

“玦二爷自己都说了，房没塌也未必稳固，可独独为你打算。”

江嬷嬷轻抚池：“姑娘，人来世间，总有一天要走，只求你终有靠，娘便能笑着闭。”

池微笑，又：“也不知霞榭怎样了，我烦恼你的伤势，再来忙着让丫鬟收拾包袱，都忘了问一声。”

暗香阁二院里，院心以帐幔围一块四方地儿，原婉然给安置在当中床榻上。

“兴许霞榭没塌。”

“她死了？”林嬷嬷不等赵玦回答，又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休想玩死遁把戏包庇她。”

“赵玦，你不只胆大妄为，还痴心妄想。我这就带原娘回去，请娘娘……”

“哼，有一就有二。我早说原娘留不得，你偏迷心窍保她，果然她不能安份。我已禀报德妃娘娘，你因私害公，等着受罚，原娘也休想再活着添。把人来，我要带走。”

赵忠守在二院门，听得帐幔他的主淡淡回：“正是嬷嬷你里见到的意思。”

他那里万务缠，林嬷嬷上门了，只得暂时摒退众人，迎接会见。

“人死债消？作梦，我要上报娘娘，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林嬷嬷冷笑：“少废话，听说原娘不见人影，可是逃了？”

两人话声时时低，但都刻意放轻，赵忠听不清楚，末了林嬷嬷得帐幔，满面怒，而赵玦波澜不惊。

赵玦想起制那条抹额的霜降，她说起选择棉布的用心，脸上有些小得意：“料便宜，不好作嫁妆，我娘只能留自个儿。”

时隔多年，霜降尸骨销朽，人事全非。

“嬷嬷要上报便上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