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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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黑发中夹在缕缕白丝，面肌垂，耳垂上的金环正随着摆动，皱纹遍布角。

我看她，真是老了许多。

已经不是记忆中把我从福利院接回家的贵妇人了。

只是又一个偏执的疯。

自我厌弃如同洪，我鬼使神差了，带着死刑犯刑场的定：“真的。”

然后呢？

来讨厌我吧，来怨恨我吧。

不远传来轻呵声，黎池漾饶有兴趣盯着我，没想到我会承认这么快，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等待接来的发展。

我又重复了遍：“真的，都是我的，我是个败类，人渣。”

好像在自我凌迟，但我从这坦然中获得了诡异的快。

是一早就知结局已定的濒死。

果然，母亲终于停止了盘问，搭在肩膀上的双手无力垂，睛不眨，连呼起伏都消失不见，宛如一副还散发温度的死尸。

接来照剧本就是我又一次成了罪人，但接受的是两个人的审判。

真没意思。

就在我蓄力想撞向墙时，母亲猛地攥住了我的右手。她近乎偏执地将那只本该有五指、如今却平整缺失的地方凑到前，目光灼，仿佛要穿透肤。那熟悉的意又回来了。

没了手指很稀奇吗，又不是第一次见。

一秒宽厚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那四手指，母亲说：“原来是这样。”

“是我的错…没有从小教育好你，太惯着你了…才导致你这样的事。”

“但我现在也舍不得打骂你，你这么小一的时候就很听话，会主动喊我妈妈，梳着辫边跑边，在你上，我找到了活着的盼，我当然会把最好的给你。”

我愣在原地，她就像小时候给我手一样将我残缺的右手不断，老茧划过肤，是熟悉的安全。

“别怕。”母亲了我的脸，“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伤。”

我抬起，终于到我问了：“真的吗？”

“即使我不是那个乖孩。”

不知于什么心理，我低继续：“实际上她只是概括了我的行为，我在私更不堪目，我看不起所有人，滥，不学无术，我没有任何优，甚至我对你也没有太多亲。”

这算什么，我不知，只是抱着毁了一切的想法，被讨厌才是我的归宿，这样让我心安理得。

母亲眯淡笑，皱纹拧成一团苦涩的笑：“没关系。”

“我只希望你开心。”

我又迅速眨几睛，因为快遏制不住翻涌的绪了，没等我想好该说什么，母亲将我搂在怀里，拖拽着就要往门外走。

她安抚我：“我不能报警，只能先把你带到医院，放心吧，会治好的。”

大门近在咫尺，我有了靠山，但我一也不认为可以顺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