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11节(5/5)

“……既然如此，先生应该明白我们的不得已。先前我就已经告诉过先生，肮脏和污秽是会滋生瘟疫的；古往今来，这个规律屡试不……”

“——即使如此，又何必贵国心呢？”儒望忍不住打断了他：“难世要告诉我，贵国广开慈悲之门，是因为同吕宋人遭遇瘟疫的苦难，才不能不发动战争的吗？恕我直言，这个解释恐怕难以叫人信服！”

尼拉理不善形同垃圾堆是真的；因为过于肮脏污秽所以定期一大瘟疫也是真的。但就算两个都是真的，又与大安朝廷何？难海上还能有这样仗义执言的君？

你还不如说当今飞玄真君其实是好和平温柔慈悲只知玄修不问世事的一代圣主呢，至少这还不怎么违背儒望的逻辑。

“我当然同吕宋人，乃至一切遭遇瘟疫的死者。但这与我的决策没有关系。”世不动声地回话：“我是大安朝廷的勋贵，领的是中国的俸禄。朝廷之所以发给我俸禄，赏赐我爵位，是让我替中原考虑，替国家考虑，而不是替尼拉人考虑。我个人可以表示同，但也仅仅只是个人的同而已。”

“既然如此，那世最好还是袖手旁观，不要无关的事。”

“无关的事？”世轻声：“那这就是我与先生不同的地方了……当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海商海盗的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赚了一笔后就能走，本不必考虑后续的结果。但我们毕竟是本地土生土的人，祖宗家宅所在，千年万年移动不得；所以不能不考虑远，也不能不留一条退路。”

这话就有些太过分了。什么“海盗”，什么“就跑”，真是听得儒望青直，恨不能鼓起睛奋力辩驳。但还没有等他组织好语言，穆祺直接打断了他：

“其实我也很了解欧洲的作风，甚至私里也有些不能言说的羡慕——抛弃理，抛弃德，抛弃一切底线来追求利，将民地榨成一个再也挤不的橙，这是多么痛快、多么的买卖！甚而言之，每次在思索理倭寇的最终方案时，这邪恶的·望都会不由自主地从我的心底生来……但没有办法，有的事就是不能的，这是几千年的经验之一，不能由个人的好恶来左右。”

“——喔，当然，不能不是因为不到。实际上，从一千七百年前武皇帝平漠北之后，中原就基本奠定了对蛮夷绝对的武力优势；如果想要竭泽而渔，彻底摧毁周遭所有的秩序，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但盛的汉廷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简单的理：陆地上的邻国终究是搬不走的；肆意摧毁蛮夷秩序榨取利，只会在周遭制造风臭三丈的大粪坑。陆地上的邻国永远也搬不走，这大粪坑里外溢的每一坨粪便，都会准的回朝廷的嘴里。”

这话说得实在是恶心，实在是刻薄，但委实也难以反驳。如果纵观《史记》、《汉书》，结合后世考古的结果，那炎汉四百年纵横无敌，历代拓边的汉使或明或凶暴或蛮横，甚至有和太后搞私通的迷惑神人；但无论对待蛮夷上层的手段多么暴狠辣，在真正控制了外藩小国之后，却都还要尽力安抚平民维持秩序，甚至组织驻军搞一搞兴修利引粮之类发展生产力的作，而绝不敢效法泰西人的刮地三尺，把路真正走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