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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23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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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祺默默趴在原地,等到耳边的骂声稍稍止息,才轻轻声:

“圣如此,尤为可虑;既然太医院已经技穷,是否该令各省访求名医?”

听得这一句话,李再芳立刻倒在地,知大势已定,再也翻转不得。而众人的哭声随之涨,甚至向着裕王拜行礼,以此哀痛不能自持的姿态,表示对裕王绝对的服从、绝对的拥护,在要时刻支持权力的移转——司礼监无言,阁拜服,朝廷的大事就在这一语之间敲定,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隐秘·心声已经建立】

这样永载史册的哄堂大孝,这样天塌地陷的可怕罪责,在场可没有一个能承受得住。所以静默片刻之后,众人毫不犹豫匍匐去,哭声骤然了一个八度。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在哭泣许久之后,闫阁老双手撑地,勉力抬起来,尽自己首辅的本分:

“你——”

五十年前太医院已经药死了武宗,如今实在不敢在当今圣上重蹈覆辙了。再说,要是裕王答应了这个方,那不等于为了一继承皇位的谕,活生生将亲爹推向绝路么?

当然,要说完全置皇帝于不顾,那倒也不至于。譬如一直捂脸痛哭的穆国公世,在听到太医明确表示皇帝已经不可能复苏之后,悄悄膝行着改换了一个方位,又趴在真君的床边哭泣;众人围拢在裕王边齐声安之时,只有他离皇帝最近,能亲看到某些诡异的迹象——比如,在裕王说“明发”两个字后,皇帝垂的手忽然搐,手指痉挛青暴起,仿佛要竭力挣扎着举起;只是这暴发的力量瞬息消失,很快又被旁边的太医去,小心上了两银针。

显然,运动神经元的损害暂时还不足以威胁到皇帝的神智;甚而言之,在不言不语不能动弹的躯中困了如此之久,真君的思维反而因为躁狂与愤怒而越发极端了;至少穆祺打开心声之后,劈而来的就是一通狂——不少还是湖北土话,诘屈聱牙不可分辨;看来危在旦夕,穷极反本,皇帝连基本的面都顾不怎么得了。

·

“陛何必如此?我虽然有所隐瞒,但又何曾亏负于陛呢?”

至于理论上拥有最权力的皇帝么……大家忙着围在裕王边渲染气氛,已经顾不上尊贵的飞玄真君啦。

·

“陛请仔细想想,无论于公于私,我什么时候损害过你的利益?”穆祺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若论公事,我阁以来也有数年,不敢说是扶大厦之将倾,至少对对外,都可以代过去;若论私事,圣上这几年逍遥自在,挥霍无度,从没有缺钱叫苦的时候。敢问这些银,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算什么?这不是太医院直接开药把皇帝药死了吗?

可惜,到了这时候,再如何的狂怒都无济于事。说不话的皇帝与先帝没有区别,权力残酷的法则,此时终于降临到了天最尊贵的人上。

“明发吧!”

“陛还有什么事要代么?”他平静

哭吧,哭吧,只要哭得昏天黑地,半死不活,那就不用面对这样可怕的理困境,被迫着在裕王和真君之间抉择,被老与儿双向拉扯——外姓的臣,哪里经得起这漩涡的碾磨!

以大安数百年的惯例,中枢向各省寄发旨意征求名医,就是在暗示太医束手无策,皇帝业已危在旦夕,要后续好服丧祭祀的准备。因此,这旨意一,就等于旧有的权力系全崩盘,上臣民心照不宣,知如今皇位上苟延残的飞玄真君,已经是无力掌握局势的明日黄;大权随之移转,名分也就只在待定之间了。

叹息一声,静静伏了来。借着袍的遮挡,他的手指划过了隐匿的纸张。

鉴于当今圣上几十年如一日的威慑,要拟写这样一份形同夺权的旨意,实在是有千万分的压力。但事已至此,却也容不得再犹豫,裕王两,只能勉力

【正在兑换系统功能】

……显然,虽而疾病来得突然,但躁怒与外邪所损伤的却只有皇帝的运动神经元;在发病的几个小时里,他逐步失去了对周的控制力,只能成一块木;但听力与神智却依旧完好,足以分辨现的局势,成了一个困在僵死躯中的活人……所以,也不难想见,在听到亲儿伙同阁剥夺自己的权位之后,真君是如何的狂怒绝望、不可自制了。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但可能对皇帝的刺激还在辱骂与挑衅之上。作为老辣凌厉的政,即使在此临危之际,真君依然锐意识到了这番话险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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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由停了片刻。在场几人都略知医理,晓得附都是药典里大辛大苦,半医半毒的角。这样一副猛药煎汤服,或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逆转天数,醒昏迷失能的皇帝;但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却是皇帝不堪重负,直接龙驭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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