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2)

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依然是熟悉布局的船舱。

丹尼尔倒是不在，但是从周围的气息分布判断，大概率还是被锁在门外，当然这不重要。

直到什么挂在她手腕上的东西动了动，黎木木屏住呼僵的垂眸，就看到一条纤细的完全不能和娜迦划上等号的小黑蛇正圈在她的手腕上。

纯白茧的中央，少女蜷缩着，已经转为白的短发松散漂浮着。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满了整片海，那些漆黑肮脏的坏东西，都已经被她吃掉了，那些从她里育而生的珍珠，每一颗都保护了一片海域。

久远的记忆卷土重来的时候，黎木木几乎快被记忆里所裹挟的沉重淹没，在记忆里，失去的“伴侣”还只是一庞然的影，在真正的现实中，卡德莉亚将要被她吞噬的愧疚和恐惧更折磨着她。

熟悉的贴贴姿势。

但那气息同样已经低到了很难说是生命的程度。

黎木木几乎不敢眨。

直到一双手从后完整的把她抱怀里，熟悉的气息完全笼罩住她。

那是黎木木第一次听到“房”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她本来缓慢的生速度好像也跟着变快了，她的原本只是扎在那小小的一隙里，但现在，她爬满了越来越多的地方。

属于她自己的那些“分枝”都已经被收了回来，但还有些许白的絮状残留在了被损坏的家布局和墙门框上，很难想象，那些的沟壑竟然是她造成的。

黎木木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她好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她也失去了她很重要的东西。

黎木木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女声有温柔的力量，“大吧，你要快快大。”

黎木木睁开了。

她的“房”，她的“娜迦”，她的“伴侣”。

门外是苏拉，黎木木还记得，她落海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海怪朋友。

“得比母还大，比海还大，比我还大……”

正如千百万年前那样，温和的女声贴在她耳边，简单提醒：“木木，你该醒了。”

死去的海重新变得闹起来。

卡德莉亚呢？

重要的是……

时间开始变得很快。

木也被带着坠落，但是那些重落的波没有丝毫影响到她，“房”护住了她。

黎木木几乎不敢低。

目是洋洋洒洒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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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小黑蛇扬起脑袋，朝她吐了吐蛇信。

就算再怎么缩小，一条娜迦怎么可能从她的茧里直接消失，不，或许没有消失。

她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