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砸(2/2)

是啊……她只顾着模仿沉墨教的“招式”，却忘了修炼自己的“心法”。

“你问我她不适该怎么办，这本没有错。错的是你只看到了‘不适’这个‘症状’，却没有去想她为什么不适？是累了吗？是压力大吗？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你只想着快速找到一个‘解决方案’去弥补，却忽略了去理解‘病因’，以及她此刻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朱惜呆住了，如同醍醐。

她拿光脑，开秦舒的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很久以前，她发过去的无数条石沉大海的歉和解释。

“被她发现了？”沉墨放笔，语气平静。

朱惜苦涩地，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沮丧和自责：“……我就不该问你！我真是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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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墨刚结束一场门诊，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看到敲门来、一脸灰败的朱惜，她似乎并不意外。

她真的……搞砸了一切。

停来？什么都不？

她想象着秦舒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样，是还在生气吗？还是在批改作业？她今天……还累吗？还难受吗？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最终，却缓缓移开。

她看到的只是秦舒这个动作，却没想到去问一句“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沉墨沉默了一，才：“我不知。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放那些技巧，放急于求成的心。真诚地，把她当作秦舒，而不是一个你需要去完成的任务或者需要去攻克的难题。”

她就在街角的影里站着，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呆呆地望着那盏温的灯光，一站就是很久。

她没有再回。

她只想着怎么“正确”地照顾她，却忘了关心本，应该是自然的温度，而不是心设计的步骤。

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更好的发。

她需要时间，需要沉淀，需要想明白，到底该怎样，用一颗纯粹的心，去重新靠近那朵带刺的玫瑰。

她闭上，翻了个，将脸埋枕里。

楚，也需要……一变相的宣。

然而，沉墨的话又字字珠玑，敲打着她的心。

“小惜，你搞错了一件事。”她缓缓开，“我给你的，从来都只是方法和建议，而不是让你照本宣科。真正的关心，是用心去观察和会，而不是机械地执行指令。”

发送。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朱惜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或许，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再去‘什么’，而是停来，好好想想。”

可是看着秦舒对她彻底关闭心门，她怎么停得来？

朱惜茫然地走医院，站在车龙的街，心里成一团麻。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回了秦舒的公寓附近。

她站在街角，远远望着那栋楼，却再也没有勇气靠近。

沉墨的话到即止，不再多言。

朱惜缓缓低，看着地面自己拉的影，终于定了决心。

她删删写写，最终，只发去了非常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歉，没有解释，更没有乞求。

而楼上，黑暗的房间里，秦舒躺在床上，看着光脑上突然弹的那条消息，愣了很久很久。

【晚安。记得给敷一，会舒服些。】

然后，她关掉了手机屏幕，一冰冷的空气，转，一步一步地、缓慢却定地离开了。

世界归于寂静。

天渐渐暗了来，路灯依次亮起。

一沉的无力和心疼攫住了她。

沉墨安静地听完，没有安，也没有指责。她只是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朱惜，目光冷静得像是在分析病例。

这一次，她选择真正地“停来”。

“她生气，不是因为你在关心她，而是因为她觉得你的关心是‘批发’来的，是经过另一个Omega‘审’和‘指’的，而不是独一无二、发自你心的。你犯了她最在意的骄傲和自尊。”

一夜无眠。

直到夜沉，那盏灯熄灭。

沉墨的话像一把手术刀，准地剖开了朱惜所有行为的问题——她太急于求成，太想“对”，反而忽略了最本质的“用心”。

她看到秦舒房间的灯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