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从照相馆里来，昏黄的余晖洒了一地，月亮从云层里透了淡淡的廓来。

谭五月的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一只素手又落在她的手背上。

正是这个夜晚第一盏灯火亮的瞬间。

夕逐渐被黑夜驱散，周围的光冷沉蔼，柳湘湘的背影和侧脸，似乎也是冷的。

柳湘湘倒欣然笑纳，肩膀亲昵地与谭五月挨得更些，眉目笑，波转：“我要勾和尚什么？能勾得我家五月少记些常经礼，多看我两，足矣。”

雾郁迷离，又光溢彩。

大功告成，老儿拆灯胆，细细扫着照相机的灰：“过两天送到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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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似乎不打算立刻回去，拉着谭五月晃悠悠地走。

午饭吃得晚，肚也不到饥饿，倒是晚风人，炊烟从人家里升起，然后随风飘散。

谭五月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柳湘湘不知什么时候，胳膊搂在了谭五月的腰上，衣裳蹭着衣裳，足尖抵着足尖，亲密无间的模样。

柳湘湘的声音在耳畔轻轻散开：“离我近些，记得要笑。”

意蕴，真当得上勾人二字。

“烟那女叹罢那第一声……”

“嘭”地一声，照相机炸开一闪光。

轻轻的哼唱声让谭五月脚步微顿。

谭五月便听话地弯一弯角，三月柳梢冒的新芽一般的。

“开始了！”老儿喝一声，开启了转机上的开关。

可她的脚步和柳湘湘一样轻快，又像一个胆大的合谋者。

谭五月一边抬看着天渐渐暗去，又一边一步不落地跟着柳湘湘的步。

谭五月微微拧眉，足尖儿轻轻蹴她，那个恃而骄的人，简直没边没际了，说话一都不晓得轻重。

“思想起终啊终靠何人……”

她这回可算是舍命陪君。

如一场正酣的梦。

谭五月原本就张，此刻更犹如游蛇盘上脊背，战战兢兢的。

柳湘湘转过脸来，笑漾着泠泠的光。

温柔的嗓音如熏风沐百草，孤寂的曲调在柳湘湘的吻里添了迷人的韵味。

谭五月生在镇里在镇里，却对镇不大熟悉，只跟着柳湘湘寻到河边。河面漾着粼粼波光，柔意地挨着低悬的夜幕，星光和波光也分不太清了。

二人赶忙坐好，目不转睛地看着黑的大箱，谭五月显得要张些，坐得毕恭毕敬，冷不防的柳湘湘地挨了过来，谭五月觉到柳湘湘撩人的发丝，如她的人一般媚。

黑匣里冒了缕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