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金剑(3/3)

放确认命无忧，又从柳佑之那儿得知了近日事务的来龙去脉，父一同走了来。

叁人目光，汇聚在那柄金纹一如星河转的剑上。

一切，不言自明。

这，才是太真正的“赏赐”，才是他不容置疑的旨意。

要么，麻木地接受这份“功勋”，成为新政的帮凶，背负千古骂名。

要么，就用错金剑面地自尽，以此平息将来或许会激化的民愤，也彻底堵住悠悠众。

即便有活路在前，太心中的选项，恐怕就只剩后者。

然而，门外所有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他们看到的，只是县令父安然回府，接着便迎来了太传令而来的厚赏。

他们信前几日关于柳佑之勾结皇都权贵、私吞款、卖民求荣的传言都是真的，认定柳家是趁着老皇帝病重、太监国之际，迫不及待地投诚，用斑箫县百姓的血换来了不义之财。

“你……你真要赶我走？”

齐雪抱着柳放给自己整理好、随后扔来的包袱，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要烧穿人的视线，她泫然的泪，柳放通通侧首避看：

“是。傍晚便会有车来接你。”

“不。”齐雪执拗摇，“明明还有两叁日，我要在这里，我要陪着你！”

柳放听来，寸心跌坠牵扯着肝剧痛，可他只能在闭了闭后，摆一副从未对齐雪有过的决绝：

“我要你走，你就必须走。”

“柳放……”她上前一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他退：“你不信我？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她急声解释，“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外面是那么多的百姓，他们……”

“是！外面是百姓！可我爹爹是真的一心想个好官！”

柳放低吼着打断她，他也不过十七，本无法承受排山倒海一般压来的重担。

他将父亲对他所说，如何苦心规划四申项，太新政釜底薪，河被夺，工程款打漂，额债务压垮民生，以及那不知从何而起、污蔑他柳家也参与分成的恶毒谣言……一脑地尽数倾倒了来。

齐雪听着，为狗太和柳宅平白无故遭受的不公到惊愤，更心疼受牵连的人们。

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想要抱住他，语间也了许多：

“我……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你，你还昏迷着，这个时候，总得有人让你能依靠，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