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mo/nikto①】消失的月亮(2/2)

“哥，”她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倔和天真的烈。

他对着空寂的废墟，嘶哑地低语，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丝负罪。他后悔了，后悔当初那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如果当时把她牢牢拴在边，哪怕是用最霸的方式，是不是就不会让她陷今天这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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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起心，推开了他生命中的挚。他用自己所能表现的最冷漠、最轻蔑的语气，说着言不由衷的伤人的话

“小丫片懂什么？过家家找别人去。”

那时的他，刚刚在影世界里站稳脚跟，手上即将沾上洗不净的血污，脚是看不见的万丈渊。他看着她清澈的、不染尘埃的睛，觉自己肮脏得像个怪。他怎么能……怎么能把这月亮拖他永无止境的黑暗里？

他迫自己冷静来，一冰冷的空气，肺叶都被刺痛。他重新上那副冷静自持的面，尽面已是惊涛骇浪。他再次环视这片绝望的废墟，护目镜后的目光变得更加幽。

“我当初本就不该放你走……”

但后悔无用。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他找不到她。一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那个在他庞大信息网络中几乎无所不能的“Zimo”，此刻却像个无苍蝇，在这片冰冷的废土上徒劳地嗅探。这失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

那是在国，一个夏夜，空气里弥漫着栀的甜香，穿着净利落校服的她，站在月光，仰着看他，那双琥珀的睛里盛满了星光和不顾一切的勇气。

后来，他辗转听说，她家里送她去了遥远的俄罗斯留学，学艺术，去了圣彼得堡，一个充满古典气息的城市，离他的世界足够远。他暗中松了气，却又到一彻骨的孤独。他动用权限，偶尔会看一她社账号上发布的、充满光和彩的照片，在涅瓦河畔写生，在冬临摹名画，和同学在咖啡馆里笑得灿烂。她似乎走了那段幼稚的，开始了新的、正常的生活。这很好，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将所有人与事视为棋盘上的棋，可现在，他最珍视的那颗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人动了，而他却连对手是谁都摸不清！这无力让他几乎发狂。

几天了。他动用了手上能动用的几乎所有资源，把这附近篦了一遍又一遍。当地的线人语焉不详，神闪烁，似乎有所顾忌，又似乎真的毫不知。监控？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连电力供应都时断时续，所谓的公共监控系统形同虚设。工厂更是如同迷，到都是倒塌的钢结构、废弃的机床和不见底的影角落，残留的些许痕迹也早已被后续的风雪和可能的刻意清理破坏殆尽。

西伯利亚的寒风像钝刀一样刮过荒芜的平原，卷起地上的积雪和尘土，打在废弃工厂生锈的铁外墙上，发呜咽般的声响。Zimo  站在视频终止的地——那座庞大、寂静、如同钢铁兽残骸的工厂前。他穿着一厚重练的大衣，形，但镜片后的睛里却布满了血丝，以及一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沉的烦躁。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一拳砸在旁边锈迹斑斑的上，发沉闷的响声，指关节传来刺痛，却远不及他心的焦灼。

常规手段无效。那么，非常规的呢？有些黑暗中的“朋友”，或者“客”，是时候动用一了，哪怕代价再昂。为了找到林她，他不介意把这片土地，乃至整个影世界，都翻过来。

他转，大步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工厂废墟，影消失在愈发重的暮与风雪中。这一次，执棋者不再旁观，他以局，只为了找回他丢的、唯一的月亮。

回忆如同破闸的洪，汹涌而至。

“我知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知你的事可能……很危险。但我不怕！我喜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寒风他的衣领，让他打了个寒颤，也带来一阵尖锐的悔恨。如果……如果当初没有拒绝她……

可现在……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圣彼得堡的画室里，安然地调着颜料，画着风景吗？为什么会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俄罗斯偏僻乡？为什么会浑是伤，狼狈逃窜？是谁把她到这一步？她喊“哥”时，该是多么绝望？！

带着前所未有的狂暴，降临在向来以冷静自持的旁观者自居的  Zimo  心。

他的“巢”，他心最那座心构筑、隔离了所有光明的堡垒，正在因为这一缕月光的骤然黯淡而剧烈震颤，几近倾颓。

他记得她瞬间苍白的脸，记得她眶里迅速积聚却忍着没有掉来的泪，记得她最后看了他一，那神里有受伤，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让他心脏揪痛的失落。然后她转跑开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消失在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