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帝姬很伤心(2/2)

陆晋微不可察的一僵，随即应：“儿臣谨记。”

“愿我血溉此土……再无今日。”

像是为这座不夜之城，敲响了第一声丧钟。

陆晋垂，妹妹因为惧怕与愤怒而赤红的双目犹如绵密的针，扎得他无完肤。

陆晋抱了陆鸾玉，两人依偎在一，是这片血海中唯一一净土。

“宛娘，我这一生都在与一个已知的结局抗争，未免太窝。”

“棠儿，不要怪阿晋，他什么也不能，魏国国运已尽，我留于世也没有意义，倒不如与你母后一同，碧落黄泉里一对平凡夫妻。”

与血腥气的风。

帝后携手立于乐殿前，拒绝了侍颤抖着递上的鸩酒与白绫。

萧淑妃死了，秦拙的计划已经提前，她让陆晋亲看着这一切发生，他还能置事外吗！

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空旷的台。陆鸾玉被禁锢在兄怀中，被封住了五，却在冥冥之中应到那属于她的血脉亲缘断掉了，在一瞬间。

皇帝见儿女都不理自己，有几分落寞，靠着皇后：“宛娘，你说棠儿这是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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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寰，是开国太祖之剑，已近百年未曾鞘，剑依旧清亮如秋。

他的声音不，甚至有些沙哑，却奇异地穿透了狂风与嘈杂，字字清晰，如同最后的诏书。

陆鸾玉转看向皇帝，里是恐惧，她两辈加起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恐惧他人的死亡，离去。

“朕，失德于天，愧对祖宗，祸延百姓。”

陆晋对着帝后行了大礼，语气沉痛：“儿臣不孝。”

乐师早已扔了箜篌，瑟缩在后。只有那青铜编钟，因着最初的震颤，仍在无人敲击的况，兀自发低沉、单调、不祥的余音——

陆鸾玉猛地抓住旁的陆晋：“哥哥，救父皇和母后！”

“哥哥……陆晋，我恨你……”

皇帝低喃了最后一句话，轻得仿佛叹息，随即被狂风撕碎：

“不行的，柔嘉，不行……”

“二郎，你是我的英雄，十五岁时是，现在亦是。”

说完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昏倒在陆晋的臂弯之中。

皇后抚着他的脸，柔声问：“阿晋可还记得答应了母后什么？”

皇帝叹了气，牵着皇后的手来到儿女旁。

陆鸾玉缓缓：“可是，我也你，哥哥……我你，不要丢我……”

最后一龙涎香的余韵，彻底消散在而来的硝烟之中。

皇帝叫着陆鸾玉的名字：“棠儿，过来，尝尝这酒。”

一刻，剑光与血光同时迸现。

“江山已倾，无力回天。唯此一，殉我社稷。”

陆鸾玉怔怔地听着，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像误凡尘的神女。

旁是慌忙逃窜的人与权贵，殿上唯有帝后稳坐，仍在品味那女儿生时埋的陈酿。

皇后依偎在丈夫怀中，这个与她少年相恋的男人，是她此生所见最天立地的男。

剑刃穿透帝后二人躯，如同一对颈鸳鸯，又被飞溅的火星淹没。

皇后笑着：“我瞧与你年轻时一模一样，脾气坏得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生的皇帝。”

“魏国鼎盛与没落皆系在我一人上，你父皇我也算名垂青史了。”

陆鸾玉仿佛陷了障，问陆晋：“为什么，你难要看着父皇母后去死吗！”

他躯如坠八寒地狱，靠着妹妹的温才有些意，声音喑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