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13节(2/4)

“其实外务一面之缘，在也未必就能认得先生。”世笑：“但翰林学士张太岳屡屡称赞先生的贤能，我耳熟能详，当然也就记忆犹新了。”

潘抚当然对自己的才极为自信，但十年宦海沉浮终究增了阅历。他刻的明白，官场升迁不过只是一张嘴，全靠着上官的嘘；要想实践自己中横亘已久的愿望，非得要说服中枢的重臣不可。穆国公世的名声是荒唐了一，但份毕竟摆在那里，只要能替自己宣扬一二，也是天大的好事。

“我都还没有复述张太岳的话呢，先生怎么知担当不起？”世微笑起来，请潘印川坐在旁，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张学士为我论述先生的贤能，最为推崇的不是文章政绩，而是先生在治河及利上的创见，称为‘千古无双’、‘可与夏禹争先’；敬仰之，溢于言表。在因此而好奇万分，所以才特意等候在此，希望能向先生请教一二。”

“过誉不过誉，我也不知。但张太岳将尊驾的主张都抄了来，我也看过一二。”

潘印川赶起行礼：

“世居然也识得官，真是愧莫名！”

“恐怕张翰林是过誉了。官至今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未运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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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凝视着潘印川的神，微微一笑：

潘印川愣了一愣，记得自己在外务行走时倒真与当值的张太岳盘桓过数日，彼此言谈甚。只是万万料想不到，区区几日往来谈的分，居然还真能凭空争取到这样大的脸面和赏识——每一匹千里都渴望伯乐，但伯乐来得太猛太快，也实在叫人害怕。

推陈新、勇攀峰，抵达前人从未抵达之境界；当仁不让，居之不疑；这是不是也算专业技术人员浪漫与自信的一呢？

“官的拙笔，真是有辱斯文，请世不吝指。”

所

只能说，天的事就是那么难讲，几千年来最、最优秀的利人才，居然并不诞生于黄河司衙门，甚至生平与河工及利都毫无瓜葛；若以平生简历而论，此人与工程建筑唯一的联系，大概只有三十岁时蒙受圣恩，帮真君监了一修筑殿的木料而已。

——一个修殿的监工，靠着翻阅典籍和查找资料，隔着一万八千里凭空想象了治理黄河的最佳方案，这匪夷所思到近乎于侮辱智商的文节，大概是连小说家都不屑于相信的吧？

世挑一挑眉，立刻意识到了这句谦辞中微妙的绪：虽然潘先生称过誉，貌似惶恐，却绝不否认这赞扬中近乎于过激的比喻，而仅仅只以“没有实践”作托辞而已——换言之，在潘巡心目当中，他的治方法是真正当得起“千古无双”这四个字的；能不能与夏禹争先不好说，但纵观黄河治这千余年的历史，他也未必就比前人差了什么！

但如果较真来讲，这“见过一面”，也就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毕竟中枢地方云泥之别，层的大佬随便一望，都不一定能记得面是是矮。穆氏居然能一称呼他的名字，已经让潘巡激莫名，乃至于惶恐不能言语了。所以他小心斟酌，不敢失了半分寸：

“可与夏禹争先”！这句话实在是将人的份抬得太太浮夸，几乎有造神的嫌疑了。但潘印川默然了片刻，却只：

潘印川讷讷开了：“官实在担当不起……”

……当然，作为这个时代最尖的利专家，潘印川绝对有资格表达自信。这也就是封建时代利一孔自然科学太不受重视了，如果换到推崇技术与理的现代世界，这超绝当世、足以改变黄河治理局势的利专家，地位可绝不是混吃等死的勋贵弟可以比拟的。勋贵家的饭桶每朝每代都有，过江之鲫不足为奇，但一言可以兴天的利人才，五百年能够遇到一个独苗，那都算是老天爷产至极。

，背后都有阁人鼎力相助，派了心腹将空降地方，要轰轰烈烈地一番事业——唯有潘印川，只有潘印川，区区三甲士末浊品的小官，不晓得从何蹭到了这祖坟冒烟的官运，居然也被大佬钦为广东特区的领人了！

中枢重臣的赏识是足以直飞上天的火箭；但当事人也该想想，就凭自己那几小胳膊小，能得住火箭的压力吗？

这一笔擢升真是青云直上，轻轻一带妙不可言，少说也节省了十年的功夫。潘印川本人是恍兮惚兮云里雾里，浑然不知这祖坟的青烟是何因由，只能懵懵懂懂随着同僚京培训，领受外务关于“特区”的指示，记忆各资料文件而已。而在两年前的培训中，小小外务里就真是众星云集，阁中数得上名字的大佬几乎都来看过几回，或多或少都讲过几句好话，当然也包括彼时主抓海贸的穆国公世。所谓“见过一面”，还真不是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