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13节(4/4)

还以为只是勋贵弟恶劣的玩笑。但直到现在爬上坡亲自看到这条被开掘来的运河，他才猛然醒悟，意识到对方是要动真格——一掷千金、劳师动众，居然只为了实验一个虚无缥缈的“治理念”，在力珍惜之至的时代，这简直可以称为癫狂错。

这癫狂错其实是很不利的，因为本时代很难有人能接受这抛洒浪费一样的试。将来要是事闹大了，世这勋贵弟或许能靠着年少不懂事的风评逃过一劫，牵涉其中的小官却多半是要遭殃的。明哲保，远避为上，在大安官场混迹多年的文人，都应该明白这个理。

因此，潘印川应该继续保持沉默，尽力置事外。就算真被世将后厕其中，那也要尽量表现不得已的态度，谨守小官的本分，免得日后被政争所波及。

——可是，或许是因为天生英才注定的不甘寂寞，又或许是某天命灵光微妙的闪烁，被官场本能所磨砺的谨慎仅仅只维持了一刹那的时间，他还是开了：

“卑职尽力一试。”

“那就都托付给潘先生了。”

世一，挥手示意民夫们靠近听命，随即便后退了一步，将潘巡让到前。但在而过时，他忽然又记起了一事：

“在记得，潘先生好像曾经给工衙门上过公文，纵论河工要害。只是石沉大海，工并未回文？”

“是。”潘巡微微一愣，立刻回话：“那是卑职年轻轻狂时的事。各衙门自有职守，哪里得到面的官吏多嘴搅扰呢？”

“也未必就是搅扰。”世微笑了：“不过工衙门自有职守倒是真的。这样吧，先生以后要是再有治的方案，直接往外务寄就行了，不必劳动工。”

·

穆祺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将房门仔细锁好；环绕一圈再无疏漏，才放心盘坐在床上，从袖中了一张小小的名单，在“潘印川”三个字后打了一个红圈。

中枢有、张、闫诸辈，地方有海、戚、谭之，如今又终于设法笼络上了远在广东的潘印川。到现在为止，外务虽然仅创立三年不到，却基本已将朝中人罗织一空；如今一一检名单，即使以世的心，亦不觉矜矜自喜，大有天英雄，尽毂中的快。

大安群星闪耀之时，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所以说，前人的经验虽然险狠辣，但却真是好用。相较于古板僵化的六九卿，临时设立的外务实在要灵活方便太多了。假借皇权的特许，世可以轻而易举的绕开朝廷规制的约束，随心所的选自己喜的人才，并将他们聚拢于外务的旗帜，成为新政变法天生的盟友。表面上看起来朝廷的格局从无动摇，但政治终究是人的政治，当国家最级的人才都被走之后，六九卿也就只是空架罢了。

天英杰汇聚于中枢，中枢英杰汇聚于外务。推而论之，国家心的权力，实际是由外务临时行走的义务工在行使。外务人才济济，恰恰是国家兴旺发达的征兆。新政蔚然大观，良有以也。

……不过可惜，无论如何谨慎使用，、张、海、闫诸辈，都已经算是大安最后的波纹了。这一波人才消耗殆尽之后，老旧的朝廷还能让谁来主持大局呢？

世摇一摇，再没有多想去。